雁门关的夜风卷着沙粒拍在牛皮帐篷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凌风掀开帐帘时,正看见白若雪踮脚往高处挂横幅,机关鸢的零件散了一地,秦雨柔抱着臂在旁冷笑:"白姑娘,你这横幅要是挂歪了,可就成 ' 塞北吐糟大会 ' 了。"
"去你的!" 白若雪头也不回,齿轮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"本姑娘的机关术还能出错?再说了 ——" 她突然转身,手里的木杆 "咔嗒" 弹出个竹蜻蜓,稳稳将横幅顶到旗杆顶端,"有这玩意儿在,想歪都难。"
凌风忍俊不禁,帐内已经聚了不少人:镇北侯捏着酒葫芦打盹,胡茬上还沾着烤羊肉的碎屑;宫本武藏正襟危坐,腰间的武士刀换成了白若雪送的 "机关砍柴刀";夜无月靠在角落,金蝉蛊正绕着她的指尖转圈。最妙的是几个突厥降卒,此刻正瞪大眼睛盯着白若雪的机关竹蜻蜓,嘴里嘀咕着半生不熟的汉语:"这、这鸟,铁做的?"
"都安静!" 凌风抬手拍了拍桌案,镇北侯惊得酒葫芦都掉在地上,"今日把大伙叫来,不为别的 ——" 他忽然露出狡黠的笑,"听说中原的吐槽大会在塞北也火了?既然如此,咱们也来凑个热闹。"
帐内先是一片死寂,随后炸开锅般议论起来。白若雪第一个跳出来:"早该如此!我可有一肚子话要讲 —— 镇北侯大人," 她突然转向正在捡酒葫芦的胖将军,"您说您好好的军费不花,非得往马粪里掺银子?昨儿我给您的机关运粮车做保养,好家伙,车轱辘里掉出的不是马粪是银锭子!"
镇北侯的老脸瞬间涨成紫茄子:"那、那是本侯怕银子被偷......"
"怕被偷?" 秦雨柔接过话茬,冰魄寒诀在指尖凝成一片薄冰,"我看您是怕别人不知道您 ' 马粪侯 ' 的外号吧?前儿个突厥细作都传信回去了,说咱们雁门关的马粪比金子还金贵。"
帐内爆发出一阵哄笑,连夜无月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宫本武藏见气氛热闹,也跟着举手:"我、我也有话!" 他的汉语说得磕磕绊绊,"中原的马...... 太凶!昨日我骑那匹黑马,竟、竟咬我屁股!"
白若雪笑得前仰后合:"那是汗血宝马,认生!谁让你非给它喂扶桑清酒?马都醉了能不咬你?"
"还有!" 宫本涨红了脸,"你们的烤羊肉...... 太辣!我的舌头,现在还麻!"
这下连凌风都绷不住了,秦雨柔笑着摇头:"宫本先生,那是镇北侯特意为你准备的 ' 驱寒辣羊排 ',听说扶桑人怕冷?"
"胡说!" 镇北侯急得直摆手,"分明是这小子上次把我的烤全羊喂了骆驼!"
帐内笑成一团,忽然听见帐外传来 "噗通" 一声。凌风眼神一凛,单手扣住算珠便往外冲,却见一个黑影正从帐篷后狼狈爬起 —— 正是白天负责放哨的小卒。
"你在这儿做什么?" 凌风皱眉。
小卒满脸沙土,结结巴巴道:"我、我路过......"
"路过?" 白若雪跟着出来,机关鸢的探照灯 "唰" 地打在小卒身上,"鬼鬼祟祟的,说!是不是突厥细作?"
小卒 "扑通" 跪下:"我、我就是好奇...... 想听听吐槽大会......"
帐内众人面面相觑,忽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。镇北侯气得直拍大腿:"你这混小子!想听歌就明说,竟学那些腌臢手段!"
凌风无奈扶额,转身对帐内道:"既然如此,索性把桌子搬到外头,让大伙都听听。" 他忽然瞥见小卒腰间挂着的羊皮袋,"你叫什么名字?"
"回、回大人,小的叫王二柱。"
"好,二柱," 凌风嘴角上扬,"你第一个吐槽,说对了有酒喝,说错了......" 他晃了晃手里的算珠,"就去喂骆驼。"
王二柱咽了咽口水,忽然壮着胆子开口:"小的要说的...... 是秦姑娘!"
秦雨柔挑眉:"哦?说我什么?"
"您、您的冰魄寒诀太厉害了!" 王二柱一股脑儿倒出来,"昨儿小的在厨房偷喝马奶酒,刚摸到酒坛就被冻成了冰疙瘩!您这功法,比镇北侯的军法还吓人!"
帐内再次笑翻,镇北侯嘟囔着:"这小子,倒会往我身上泼脏水......"
秦雨柔却难得没冷着脸,反而轻笑一声:"算你嘴甜。去,拿坛酒给他。"
夜无月忽然开口,声音低低的:"我也有一句。"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,连金蝉蛊都停下了飞舞。
"白姑娘," 夜无月看向白若雪,后者莫名感到一阵凉意,"你的机关零件...... 能少些吗?上次我在帐外休息,差点被你掉出来的齿轮砸破头。"
帐内先是寂静,随后爆发出震天的笑声。白若雪涨红了脸:"那、那是意外!再说了,你不是用蛊虫把齿轮都搬走了吗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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