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送阵的蓝光在杜天指尖消散时，他闻到了熟悉的塑料包装袋气味。这味道混在潮湿的瓦砾堆里格外刺鼻，就像他三年前第一次在魔宗仓库发现那包过期薯片时一样。
"杜师兄！"小六子从断墙后探出半个身子，手里举着变形的收银机，"这玩意儿刚才又吐了张纸出来！"
金属外壳上的"007→008"光标突然剧烈闪烁。杜天接住飘落的纸张，发现是张带卫星地图的评估报告，页眉印着"修真界分店选址可行性分析"，落款处盖着鲜红的"便利修真系统2.0"电子章。
"选址要求：三处灵气节点。"杜天念着突然笑出声，"还标注了客流量预测和竞品分析？这系统真把我当区域经理了？"
瓦砾堆突然震动起来。收银机弹开的钱匣里，十几枚灵石自动排列成箭头形状，指向三里外的血煞谷。杜天刚摸到最底下那枚，灵石突然融化成一滩蓝色黏液。
"蓝色包装盒？"小六子突然想起什么，"上次你说要留着的那个..."
杜天从怀里掏出半包薄荷糖。糖纸上的保质期数字正在倒流，当显示"∞"符号时，整个包装突然展开成张透明薄膜，将灵石黏液包裹成发光的球体。
薄膜上浮现出三处红点，连起来竟是个歪歪扭扭的笑脸。
"这选址..."杜天突然僵住。最近的红点正在他们脚下——当年血煞长老抽取杂役灵气的祭坛遗址。
***
柳青撞开藏书阁木门时，古籍的霉味混着灰尘劈头盖脸砸来。她踢开脚边碎成两半的"魔宗弟子守则"石碑，把三卷《九渊志》摊在月光下。
"找到了！"她手指颤抖着划过羊皮卷上的朱砂批注，"三大魔渊封印图..."
卷轴上墨迹突然游动起来，化作三条黑龙扑向她的手腕。柳青急忙摸出杜天给的圆珠笔，笔尖划过纸面的瞬间，黑龙突然被吸进墨水管，在塑料壳里撞出"咚咚"闷响。
圆珠笔外壳浮现出与杜天手中薄膜相同的三个红点。
"杜天！"柳青突然对着笔帽大喊，"你那些分店选址是..."
笔帽"啪"地弹开，杜天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出："...上古封印？我就知道系统没安好心！它给的装修方案里连货架都要摆成镇魔阵的造型..."
羊皮卷突然自燃。火光中，柳青看见每处红点位置都标注着相同的警告：此处镇压着域外天魔的左手、右眼与心脏。
***
血煞谷底的雾气泛着铁锈味。杜天踩着当年杂役们搬运灵石留下的车辙印，手里薄荷糖球的光越来越弱。
"系统。"他敲了敲收银机，"你要在封印上开便利店？"
钱匣"叮"地弹出张促销海报："新店开业特惠！凭魔渊封印残片可兑换双倍积分！"海报背面用荧光墨水写着："检测到宿主已接触007号分店地基（原血煞祭坛），是否立即施工？"
小六子突然拽住杜天："师兄你看！"
雾气散开的刹那，他们看见祭坛废墟上立着个崭新的便利店招牌。霓虹灯管拼出的"7-11"字样正在吸收周围的血煞之气，每吸收一分，灯管就多亮起一截。
招牌下站着个透明人影，穿着和杜天原来那家便利店完全相同的制服。
"加盟商资格已确认。"人影机械地说，"请店长签署《跨界经营风险告知书》。"
杜天接过凭空出现的平板电脑，发现条款最后写着："注：分店营业额达标的奖励为——解除宿主穿越者身份。"
薄荷糖球突然炸裂。蓝光中，三处红点同时射出光柱，在天穹拼出个巨大的二维码。
"杜师兄..."小六子声音发颤，"那些鸟...鸟肚子里装的该不会就是..."
天空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。杜天抬头，看见无数纸鹤正从光柱中飞出，每只鹤的翅膀上都印着便利店logo。
柳青的圆珠笔突然在他口袋里震动。笔帽自动旋开，传出她变调的声音："别签！三大魔渊的封印物是..."
声音戛然而止。平板电脑的签名处，墨迹突然自己蠕动起来，渐渐形成"杜天"两个字。
透明人影笑了。它的制服胸口突然裂开，露出里面旋转的星河。
"施工队已就位。"它说，"007号分店将于三日后开业。"
招牌的霓虹灯突然全部亮起。刺目的红光中，杜天看清了它背后——那里站着三百个目光呆滞的杂役，每人手里都捧着个发光的收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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