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次是真的要和他一刀两断。
不,不是这次。
她的态度,一直以来都十分明确,十分……决绝。
“不要……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下。”
“起码……你要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……”
心中酸涩的揪起又放下,这是他能想到的,使两人还有联系的最好办法……
沈晚宁就那么沉沉的望着他,似乎他再做什么都无动于衷。
“太晚了,你好好休息,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说。”
怕她再说出什么决绝的话语来,他迫不及待地就要结束。
“你身子重,我守着你,安心睡吧。”
说完,不等她同意就自顾自抻开被子,放好枕头,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。
见她依旧不为所动,一贯指使别人的上位者也难免有些局促,语气都带了些忐忑:
“再怎么样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……”
“你好好休息,我出去。”
他又是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,将要走到门口时还悄悄瞥了一眼她的脸色,最终还是快步关上了门。
几乎是他刚出去,她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才猛然一松。
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瘫软在床上,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,冰凉的贴在背上。
紧握的手心早就没有了知觉,她慢慢的抬起手掌,借着微弱的光线,四个深深的月牙血迹清晰可见。
放下手掌,侧身向里,卷着被子缩成了一团。
刚才的事,突如其来,又出乎预料。
脑子早已变得疲惫不堪。
她想好好捋捋现在的情况,但脑中实在是一团浆糊,每一个毛孔都有些无力。
闭着眼睛有些心累。
情绪来得及快,说不清道不明。
算了……明天再想吧。
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睡意,后半夜感觉身侧稍微陷下去了一些,身体被人轻轻的揉捏按摩,依旧是那些连日肿胀的地方。
她知道是谁。
想要反抗,但又实在睁不开双眼。
她感觉到那人轻轻摸了摸她的脸,顺着往下手放在她的肚子上。
轻柔的生怕吵醒她。
而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,始终睁不开眼,渐渐失去了意识。
等天亮睁开眼时,屋内只有她一个人。
几乎是她刚醒,就有侍女推门进来扶她起来。
沉默的洗漱完毕,坐在餐桌上,他才进来。
挥手,所有的侍女都下去,他起身替她盛了一碗汤。
“早晨新熬的鱼羹,还热乎着,趁热喝吧。”轻轻吹了吹汤碗上的热气,勺子舀了一口递到她嘴边。
充满希冀的眸中隐约有些光亮。
沈晚宁伸手接过,琉璃杯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,某人的光也徒然熄灭一些。
鱼肉打成了像豆腐一样的粉末,隐约能看见一些肉丝,处理的更是干净,汤汁白嫩透亮,入口是无尽的鲜甜。
纵然她吃过山珍海味无数,也被这一口不禁挑了眉毛。
她不是不知道。
这苦寒动人之地,怎么会有如此鲜美的鱼。
边疆人多食以裹腹,鲜少在乎味觉。
她其实早就吃够了,但又不敢说。
这一口,硬是让她回想起了幼时在江陵水乡居住的那段日子。
顿时感慨万千。
看见她脸上稍微的表情变化,谢瑜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暖意。
殷勤的替她夹菜。
沈晚宁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品,都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。
色泽光亮,菜品丰盛。
必然不是边疆的产物。
他来这里还带了厨子吗?
侧目就看到某人沾染了稍许白粉的衣袖。
有些意外。
相安无事的用完了一顿早膳,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。
上午,崔决明又来请了一次平安脉。
她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碍,但气血不足,还是要好好补补才是。
“边塞不比内地,姑娘自小锦衣玉食,如今有了身子更要悉心照料,切不可马虎了去。平日里的补品也不能断,不能亏待了自己。”
她盯着桌上的那盏梅花糕看了半晌。
心中不住的暗骂自己,怎的就如此馋!
但听了他这一番话又放下心来,他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父亲,孩子吃他两口东西应该不为过吧……?
像是懂她心中所想,谢瑜更是有恃无恐了。
偏偏他做的东西还真的对她的胃口,让她想挑刺都没办法。
就在崔决明收拾药箱准备离去的时候,沈晚宁拦住他:
“沈府现在如何?”
他静静低了眼,没说话。
她心里一冷,知道这是并无变化。
不知道兄长心中到底所筹何事。
腿上突然加重的力度让她回神,就对上了谢瑜的目光。
“你很担心?”
那是她的兄长,这不是废话吗……
他低下头,从胸口拿出一块黑色的玉牌,递到沈晚宁面前。
“这个可助他一臂之力。”
玉牌轻轻塞到她的手里,手指忍不住摩挲两下,没有想象中的冰冷,被摸过的地方泛起丝丝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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