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吃土得长生?第二百三十二章：本源映心
星舟破开混沌气团的刹那，归墟石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。陆长生下意识地抬手遮挡，指缝间漏出的光线在舱壁上投下母亲的影子 —— 她正踮脚够灶台顶端的陶罐，裙角扫过地面的声响，与星舟穿越气团的 “嘶嘶” 声奇异重合。
“该添星壤了。” 他从行囊里捧出昆仑墟的黑土，土粒落在船底的凹槽里，立刻与归墟石的红光交织成网。这是阿月临行前教他的法子，说故土的泥土能稳住星舟的灵脉，就像给远行的人系上风筝线。网眼间突然钻出株嫩绿的草芽，叶片上的星芒纹路里，嵌着阿虎用炭笔描的笑脸。
归墟石在掌心轻轻发烫，红光化作面水镜悬在半空。镜中浮现出镇厄礁的金色花海，祖父的青衫身影正蹲在花丛里，将最后块归墟石碎片用星灵果的黏液粘在青玉匣里。“记住，混沌本源最惧土性。” 祖父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，“当年我用昆仑墟的地脉之气，才勉强封住它的核心。”
陆长生摸出祖父的手稿，泛黄的纸页在红光中自动翻到某页，上面画着个复杂的阵法，阵眼处标注着 “以魂养土，以土镇邪” 八个字。他突然想起母亲做咸菜时的场景：她往陶罐里压土坯的力度，与手稿里标注的阵眼压力分毫不差，泥封上的 “土” 字，正是阵法的核心符文。
“咕噜噜。”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把思绪拉回现实。陆长生在储物舱翻出块干硬的荞麦糕，这是母亲塞进行囊的，说路上饿了能垫垫肚子。糕饼刚咬下一口，归墟石突然震颤起来，红光里浮出母亲揉面的身影：她正往面团里掺灶心土，掌心的温度将面粉烘得微微发烫，“掺点土气才瓷实，就像做人，得有根。”
混沌气团突然剧烈翻涌，星舟的三色帆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。陆长生握紧开天斧冲向船头，却见归墟石的红光已经织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，气团撞在屏障上，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，像被打碎的琉璃。光粒落地的瞬间，竟凝成群半透明的孩童，他们围着屏障拍手，笑声里混着昆仑墟孩童嬉闹的调子。
“是被混沌吞噬的先民魂灵。” 陆长生从行囊里取出野菊香袋，袋口的花瓣在红光中纷纷扬扬落下。孩童们立刻追着花瓣奔跑，穿过星舟的船板时，留下串串发光的脚印，脚印拼出的图案，与祖父手稿里的护魂阵完全相同。
夜幕降临时，陆长生在甲板上点燃油灯。玄冰鱼的鱼油燃烧的光晕里，浮现出混沌本源的轮廓 —— 团旋转的黑雾，中心嵌着颗跳动的黑核，核周围缠绕着无数锁链，锁链上的符文正在红光中渐渐清晰，竟是用陆氏先祖的血写就的。
归墟石突然腾空而起，红光顺着锁链游走，每照亮段符文，就有段记忆碎片从黑雾中飘落：陆氏先祖跪在昆仑墟的祭坛前，将自己的魂血滴在归墟石上；祖父在混沌本源前布设结界，指缝渗出的血珠落在锁链上，发出金铁相击的脆响；母亲临终前将最后缕魂息注入归墟石，石头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，像条苏醒的红龙。
“原来我们陆家世代都是守石人。” 陆长生的眼眶微微发热，指尖抚过归墟石表面的纹路，那里还留着母亲指尖的温度。红光里的母亲虚影突然开口：“长生，看到锁链尽头的星门了吗？那是通往域外的通道，混沌本源就是从那里流窜过来的。”
顺着她指的方向，陆长生果然在黑雾深处看到道模糊的光门。门扉上刻着无数星图，其中幅画着七个悬浮的大陆，大陆中央的山峰形状，与昆仑墟的主峰一模一样。归墟石的红光突然暴涨，将门扉上的星图拓印在甲板上，图注的先民文字在红光中化作现代汉语：“域外七洲，土性为基，失土则亡。”
“这才是祖父让我们去域外的真正原因。” 陆长生恍然大悟，开天斧在手中轻轻嗡鸣，“他不是要我们消灭混沌，而是要找到域外的故土，重建守土的根基。” 他突然想起阿虎总挂在嘴边的话：“俺娘说，搬家也得带着灶心土，不然日子不踏实。”
混沌气团突然平静下来，黑雾像被无形的手拨开，露出条通往本源核心的航道。航道两旁的星石上，开出朵朵白色的野菊，花瓣上的露珠里，映出昆仑墟的模样：晒谷场的石碾正在转动，祠堂前的老槐树落满了麻雀，母亲站在灶台前，正往锅里撒野菊花瓣，蒸汽腾起的白雾中，她的身影与归墟石里的虚影渐渐重合。
陆长生取出灶心土与星灵果粉的混合物，按照母亲的叮嘱撒向航道。粉末落地的瞬间，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，昆仑墟的地脉之气顺着缝隙喷涌而出，与归墟石的红光交织成条金色的河流。河流里漂浮着无数魂灵，有先民，有昆仑墟的村民，还有祖父的青衫身影，他们手拉手组成道人墙，将混沌气团牢牢挡在外面。
“快到核心了。” 归墟石里的母亲虚影伸手抚摸他的脸颊，指尖的温度真实得让人心颤，“记住，用归墟石的红光引动地脉之气，让混沌本源回归土性，就像你小时候把散沙捏成泥人。”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，化作道红光钻进归墟石，石头表面浮现出行小字：“以魂为引，以土为基，生生不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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