晶体之痛
玄天界,星髓祖地深处。
程岩盯着自己晶体化的右臂,青银色脉络在透明皮肤下缓缓流动。三色平衡核悬浮在掌心上方,旋转时发出细微的嗡鸣。距离击退第七庭卫已过去七日,这具身体的变化却越来越不受控制。
"又扩大了。"他用左手轻触右肩,晶体化区域比昨日又向脖颈蔓延了半寸,"《太虚道体真解》也压制不住。"
身后传来水晶碎裂声。苏雨晴从星髓柱阴影中走出,左眼覆盖着星芒编织的眼罩,露出的右眼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银蓝色。她手中捧着一块不断变化形状的星髓结晶,那是从祖地深处挖出的初代观星者遗物。
"《星髓秘典》记载,晶体化不可逆。"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金属回音,"但我们可以尝试引导。"
程岩转身时,注意到苏雨晴走路时左腿略显僵硬——她的膝盖以下也开始晶化了。星殒炮的代价比想象中更残酷,每次使用都会永久消耗星髓血脉,而苏雨晴为了争取时间,在最后关头连续激发三次。
"柳寒烟呢?"
"在解析时之砂。"苏雨晴指向祖地东侧,那里悬浮着一团扭曲的空间,"她说发现了...不寻常的东西。"
程岩收起平衡核,晶体右臂恢复成普通手臂模样——只是假象,实际上连触感都在逐渐丧失。两人穿过星芒闪烁的甬道,看到柳寒烟被包裹在一个半透明数据茧中,无数记忆碎片如鱼群在她周围游动。
最令人不安的是,这些碎片正在重组。它们拼凑出一个银甲孩童的形象,正跪在某个纯白殿堂接受机械手臂的改造。
"第七庭卫的童年记忆..."程岩瞳孔收缩,"时之砂怎么会携带这种信息?"
数据茧突然破裂!柳寒烟跌出,金红异瞳中数据流紊乱。她抓住程岩的手臂,指甲深深掐入晶体皮肤而不自知:"那不是永恒之庭的造物...他曾经是人类!玄天界的飞升者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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蚀界之影
三日后,玄天界地表。
三人站在太虚王座曾经矗立的山巅,如今这里只剩一个规则的圆形凹陷。平衡核的创造改变了王座性质,它现在可以随程岩召唤而现,但每次召唤都会引发玄天界意识更强烈的排斥。
"西南方三千里,空间壁垒最薄处。"柳寒烟指向天际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灰线,"蚀界者正在啃食世界膜。"
她的数据眼经过时之砂强化,能看见常人不可见的维度裂缝。那些被称为"蚀界者"的生物形似半透明的蛞蝓,正用布满倒刺的舌头舔舐世界壁垒,被舔舐处会留下蛛网般的灰斑。
程岩尝试用平衡核感知,立刻遭到剧烈头痛袭击。三色能量在体内翻涌,右臂晶体暴涨到肘部以上:"它们在吃玄天界的...本源?"
"不止。"苏雨晴的星髓眼罩亮起警告红光,"灰斑区域正在'永恒之庭化',物理规则被改写。"
话音未落,远处灰线突然扩张!一只房屋大小的蚀界者突破壁垒,钻入玄天界。它蠕动的身体立刻开始分泌灰雾,所过之处草木结晶化,岩石变成银白色金属。
"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?"程岩召唤太虚王座虚影,晶体右臂亮起刺目光芒,"准备战斗!"
王座虚影刚出现,天空骤然阴暗!乌云凝结成巨掌拍下,竟是玄天界意识在攻击他们。同时大地裂开,岩浆如触手般卷向三人脚踝。
"它在帮蚀界者?"苏雨晴惊怒交加,星芒在掌心凝聚成短矛。
"不,它恨所有打破平衡的存在。"柳寒烟的数据流化作盾牌挡住岩浆,"我们和蚀界者都是入侵者。"
蚀界者趁机扑来!它看似笨拙,实则快如闪电。程岩勉强侧身,右臂格挡,晶体与灰雾接触处爆发刺耳尖啸。平衡核自动护主,三色光幕挡住后续攻击,但右臂晶体表面已出现灰色裂纹。
"它的雾能腐蚀平衡之力!"程岩踉跄后退,"不能硬接!"
苏雨晴突然跃起,左眼眼罩爆裂!露出的完全晶化眼球射出一道星芒,精准命中蚀界者口腔。这生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,暂时后退。
"弱点在口腔内部!"她落地时单膝跪地,晶化已蔓延到大腿,"但我的星髓...不够了..."
危急关头,柳寒烟的数据流突然染上银色。她不受控制地抬手,时之砂从毛孔渗出,在掌心凝聚成一柄银色小刀——与第七庭卫的武器一模一样!
"我控制不了..."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动挥刀,银光划过蚀界者身体,将其整齐切成两半,"这是庭卫的招式!"
灰雾生物倒地消散,但更多灰线在天际浮现。更糟的是,程岩的晶体右臂因接触灰雾而失控,三色能量开始暴走!
"必须离开玄天界!"他咬牙压制右臂,"去神天界废墟找压制方法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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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天残梦
穿越世界壁垒的痛苦远超想象。没有正规飞升通道,三人只能依靠平衡核强行突破。程岩用晶体右臂撕开裂隙,苏雨晴用残余星芒构筑保护罩,柳寒烟则用混杂时之砂的数据流导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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