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像把锤子砸醒了时敬发。他咬了咬牙,狠狠一拳砸在闸门上:“撤!按预定路线!王天凯!马风宇!跟我来!”
王天凯正带着人用撬棍别住闸门,听见喊声,立刻扔下撬棍跑过来:“时哥,咋整?”
“你带陈哥和林溪从密道走!”时敬发道,“我和杨振平断后,争取时间!”
“密道在哪?”林溪抱着昏迷的陈鑫跑出来,刘药师跟在后面,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蛋白酶的保温箱。
“温室大棚后面!”杨振平道,“快!我们随后就到!”他转头对剩下的人吼道,“想活命的跟我们来!不想走的……自求多福!”
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跟他们走,只有少数几个老人摇了摇头,他们说这里是家,死也要死在这里。杨振平没再劝,冲他们敬了个礼,转身跟着时敬发往密道跑。
温室大棚后面的密道入口被伪装成柴堆,王天凯几下就掀开石板,露出下面黑黢黢的通道。“快进去!”王天凯催促着,将林溪和抱着陈鑫的时敬发推进去,刘药师和马风宇紧随其后。
“我们断后,你们先走!”杨振平道,将最后几颗土雷递给时敬发,“到了山洞等我们,别回头!”
时敬发点点头,咬了咬牙,转身钻进密道。杨振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,猛地将石板盖好,又在上面堆了些柴火,伪装成没人动过的样子。
“走!”杨振平带着几个断后的汉子往闸门跑,他们要做最后一次冲击,为密道里的人争取时间。
闸门此时已经被撞开一道缝隙,几只丧尸的手从缝里伸进来,疯狂地抓挠。杨振平抓起燃烧瓶,点燃后猛地扔进缝隙,惨叫声立刻从外面传来。“就是现在!”他大吼着,将最后一颗土雷的引线点燃,用力扔进尸群。
“轰隆!”
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抖,闸门被冲击波彻底掀飞,碎石和碎尸混着火焰喷向四周。杨振平被气浪掀翻在地,耳朵嗡嗡作响,什么也听不见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看见断后的几个汉子已经倒在血泊里,被涌进来的丧尸淹没。
“走了!”一个汉子拽了他一把,是马风宇——他没跟着进密道,选择留下来断后。
杨振平看了眼尸群涌来的方向,又看了眼密道的入口,咬了咬牙,跟着马风宇往反方向跑。他们要绕个圈子,引开一部分丧尸,再去追密道里的人。
密道里漆黑一片,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脚步声。时敬发举着打火机,火苗在风中摇曳,照亮前面林溪的背影。陈鑫还在昏迷,呼吸微弱,林溪用军大衣裹着他,脚步踉跄。
“还有多久到出口?”林溪的声音在黑暗中发颤。
“快了,”王天凯在前边带路,手里拿着根木棍探路,“穿过这片地道,就是后山的山洞,离这儿不到两公里。”
刘药师紧紧抱着保温箱,里面的蛋白酶样本是他唯一的希望,也是陈鑫的希望。他能感觉到箱子在微微发烫,像揣着颗滚烫的心脏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面终于出现了微光。“出口!”王天凯兴奋地喊了一声,加快了脚步。
出口被伪装成块松动的岩石,王天凯用力一推,岩石滚开,新鲜的空气涌进来,带着草木的清香,与密道里的霉味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出来了!”林溪第一个钻出去,大口喘着气,抱着陈鑫瘫坐在草地上。
时敬发紧随其后,刚想回头拉刘药师,就听见密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嘶吼——几只丧尸不知怎么钻进了密道,正朝着出口冲来。
“快!堵住出口!”时敬发大吼着,和王天凯一起搬来块巨石,死死堵住洞口。丧尸撞在石头上的闷响从里面传来,震得地面微微发颤。
“杨振平和马风宇呢?”林溪焦急地问,四处张望,却没看见两人的身影。
时敬发的心沉了下去,他知道,他们很可能没能突围。他望着农场的方向,那里已经被黑烟笼罩,隐约能听见密集的嘶吼,像无数只野兽在狂欢。
“先去山洞。”时敬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接过林溪怀里的陈鑫,“等安全了,再想办法找他们。”
林溪点点头,擦干眼泪,跟着时敬发往山洞走。刘药师和王天凯跟在后面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悲伤。他们逃出来了,却失去了农场,失去了同伴,陈鑫还在昏迷,前路茫茫。
后山的山洞很隐蔽,入口被藤蔓遮掩,里面干燥宽敞,王天凯之前已经清理过,铺着干草,还备着些水和干粮。时敬发将陈鑫放在干草上,林溪立刻上前检查他的体温,惊喜地发现烧退了些,呼吸也平稳了些。
“他在好转!”林溪激动地说,“刘药师,你的抑制剂起作用了!”
刘药师松了口气,瘫坐在地上,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。他看着昏迷的陈鑫,心里五味杂陈——是他的药剂让陈鑫陷入危险,也是他的抑制剂救了陈鑫,这算什么?命运的玩笑吗?
时敬发走到洞口,望着农场的方向,黑烟越来越浓,几乎遮住了半边天。他知道,青牧农场已经没了,那个他们用汗水和鲜血守护的家园,那个充满希望的地方,已经被尸群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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